阿斯本位于科罗拉多州,与四座各具特色的滑雪山地相连,包括阿斯本山、巴特米尔克、阿斯彭高地以及斯诺马斯,这里不仅是2017年滑雪世界杯决赛地,也是M国冬奥会训练基地,号称“M国老钱的后花园”。
在这里,几个亿的豪宅随处可见,能住在这里的人有钱程度无法用数字来估量。
更别提当地的经济发展状况,举个非常典型的例子,在一个比新疆阿勒泰禾木村小镇还要小的镇子里,就聚集了克罗心、LV、爱马仕等等全球一线的奢侈品牌。
晏迟生早些年就在这里投过资、买过房。
当年爷爷让他随意选择投资的项目里,这就是其中之一。
具体投资项目为:在雪场附近或小镇上建筑很多滑进滑出的公寓和顶级酒店。
没想到十几年过去,这里已经发展成为了全球最贵且最热门的滑雪场,没有其一,更没有平替。
毫无疑问,在一群卖奢饰品和纪念品的资本里,给游客提供住所显然是最赚钱的途径。
还记得刚上大学那会,他带过谢予和几个朋友坐私人飞机来这边度假和滑雪。
那次之后,他几乎没再踏足这里,一是因为学业重,二是觉得没什么意思,除了在这里的资产不断翻倍外,他几乎对这里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。
这次因为沈亦白,他住进了自己名下的资产(滑进滑出型豪华公寓),位于四大雪场之一的snowmass(斯诺马斯)的雪道两旁。
典型的——阿斯本赚钱阿斯本花。
重点还不是花他的钱。
从机票到公寓,一路上全都是沈亦白在掏钱,
入住的那刻,晏迟生头一回感慨原来被包·养的感觉是这么的爽,让人有一种——
欲罢不能的上·瘾。
难怪以前那么多人拼了命在他眼前晃悠,就为了一纸包·养合同。
以前他还不理解这种行为,现在….
真他妈的香。
两人把行李箱的东西整理出来放好后,就一起倒在两米多的大床上,相拥而眠。
沈亦白后背贴着对方的胸膛,侧对着单面玻璃,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白雪皑皑的丛山、在雪地上滑上滑下的游客、悬在半空的绳索吊着缆车缓缓滑过….
他眨了下眼睛,又一瞬不瞬地盯着。
明明是很普通的雪景,但在慵懒闲适的午后,以及躺在喜欢的人怀里的叠加下,一切单调的景色都变得无与伦比的美丽。
“据说阿斯本的秋景也非常迷人,在每年的九到十月,成片的白杨树林从高山望下,就像一片金色灿烂的海洋随风拂动。”沈亦白悠悠然地开口道。
晏迟生亲了下对方的头发,说:“明年我们可以再来。”
“明年啊….”沈亦白眯了下眼睛,声音有些懒倦,“我不太确定,因为下半年的工作都比较繁忙,我可能抽不出多余的时间往返两个国家。”
晏迟生也是开公司的,自然知道管理一个公司有多不容易,平常小项目交给别人,但一到大项目和重要决策时,就少不了要自己来定夺。
另外,在每年的第二季度工作汇报上,少不了要承前启后,花费比前一个季度还要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指导底下的员工该怎么做,以及公布下一年的指标和计划,立足现在,展望未来。
晏迟生回道:“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一起过来看。”
沈亦白安静了一瞬。
他斟酌了下措辞,缓缓开口:“如果…我是说如果,如果我们很少见面的话,你会喜欢上别人吗?”
话落,沈亦白就感到自己的腰侧被人捏了一下,不轻不重,却像是一种无声的惩罚。
“在你看来,我的感情这么泛滥吗?”晏迟生没好气地说。
沈亦白转过身,将头埋进对方的肩窝里,闷声说:“没有,我只是…..”
晏迟生:“只是什么?”
沈亦白: “只是,我有些担心,人家不都说异地恋最容易分手嘛,更不用说我们还是隔着一个大洋的异国恋….”
晏迟生:“…..”
说实话,对方能有这种担忧和危机感,他是很乐见其成的。
但,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还没在一起,这人就想到了“分手”这一词。
“沈亦白。”他叹了口气,似乎拿怀里的人没什么办法,只好低头轻咬了下对方的唇瓣当作泄愤。
“从我主动亲你的那刻起,我就别无选择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沈亦白的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白:“为什么没有选择啊…”
“因为”,晏迟生将吻落在对方有些呆愣的眼睛上,轻声说:“我只想要你啊。”
除了你,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取代你。
沈亦白眼睫颤动了一下。
抑制不住的喜欢从心脏酥酥麻麻地传到四肢百骸。
在温暖的房间里,所见皆是眼前人,互相抱在一起的温度随着暧昧的气氛渐渐升温,沿着皮肤脉络一路回温到心脏深处。
恰到好处时,两人的唇瓣紧密贴合在一起。
细细的碾磨、轻轻的啄吻。
仿佛来到了世界尽头,除了眼前人,其他事物都停止了运转,不管是时间,还是日月,目之所及只有一人还有动作。
那动作温柔,缠绵,绵绵密密落在沈亦白的心上。
晏迟生克制地吻着对方,没有更近一步,只堪堪停留在亲吻表面。
“唔…”
沈亦白憋得有些难受,不满嘟囔:“….怎么不那什么?”
晏迟生安抚地亲了下对方的额头,并没有像以往一样,而是帮人解决。
“唔嗯….”沈亦白有些诧异地睁大眼睛,“你怎么突然….”
!
晏迟生平生第二次帮同一个人解决这种事。
两次感受截然不同。
第一次是无奈之下的妥协,第二次却是心甘情愿的克制。
等帮完,他便将人抱进浴室里。
放好水,沈亦白就泡在浴缸里,只露出一个头,被热气熏红的脸庞仿佛熟透的苹果,眼睫上的水汽,衬得眼眸湿漉漉的,像是纯良无害的小鹿。
晏迟生看着这样的沈亦白,有些狼狈地偏开眼,扔下一句“你先泡着,我去换个床单”后,便快步离开浴室。
沈亦白看着对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,有些不理解,明明对方憋得比自己还难受,为什么还能克制不上他呢?
十五分钟过去,沈亦白没见对方回来,便起身裹了浴巾出去。
在房间里,他没见到晏迟生的身影,倒是床上被弄脏的被单被人换过,变得焕然一新。
他趿着拖鞋,走到客厅。
公寓里有四间房,上下两层,隔音效果一般,于是那低沉压抑的声音便顺着门沿传了出来。
沈亦白听得脸红心跳。
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,甚至还像个变态一样趴在紧闭的门上听了一会。
一般正常时,对方的嗓音冷泠如落玉盘,此刻压抑着,沙哑而磁性,从喉咙里滚出来就像专业声优似的好听。
难以想象,对方此刻的表情。
沈亦白自己就是个男人,过去二十五年里也有过数次自己解决的经验,对这事自然熟悉,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人宁愿在零下几度的大冷天里洗冷水澡,也不愿碰他一下。
为什么呢….
沈亦白迷茫地眨了下眼睛。
半小时后,晏迟生裹着浴巾走出来,他用毛巾擦着头发,抬起眼,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人。
他走过去坐到人旁边,随意问了下:“在想什么?”
沈亦白回神,看着他倘着水的脸庞,以及靠近后明显能感受到的寒气,他皱了下眉,将手边专门从箱子里拿出的大衣迅速给人围住。
晏迟生擦头发的动作一顿:?
沈亦白替人裹好衣服,垂着眼,声音有些闷:“为什么不让我帮你解决呢?”
“改天吧,今天你不是很累吗?”晏迟生漫不经心回道。
沈亦白微微一怔,没想到原因是这个,反应过来时,他又问:“那你为什么要忍着?”
晏迟生靠在沙发上,胳膊肘搭在靠背上,侧对着沈亦白,有些好笑:“你以前不是吵着闹着要在上吗?怎么现在这么想被我操了?”
沈亦白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,他耳根子顿时一红,遮掩地偏开头,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:“你,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….这么露骨!再说了,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忍着,我,我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!!”
晏迟生笑了:“好好好,你没有,是我思想不健康。”
沈亦白深呼吸了一口气,才将游移不定的目光重新放到晏迟生身上,问:“所以为什么?”
后者歪了下头:“什么为什么?”
“你少装。”沈亦白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,直白地问人为什么要忍着,为什么宁愿洗冷水澡也不像前几次那样和他做?
听到问题,晏迟生眸光一动,忍不住抬手捏了下对方白皙光滑的脸颊。
“你是不是笨?”
沈亦白不满地双手捏回去:“你说谁笨呢?”
晏迟生的脸颊头一回被人这么大胆地扯到变形,他却没生气,只是无奈地笑了下。
他将人双手拿下,紧紧握住,再包在掌心里后,才缓缓开口:
“虽然性和爱不可分割,但一直受激素支配的生理性喜欢,对你和我来说都是不公平的。”
“除了一时的上头,我希望你选择我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。”
晏迟生垂眸,眸中凝了沈亦白难以探究的情绪,只听他低低沉沉地继续说道:“这决定一旦形成,你就再没有后悔的余地了。”
“在你想好之前,我会等你。毕竟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,等你完全了解我之后再对我作出回应也不迟。”
“当然,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….”他轻轻叹了口气,克制地把吻落在人眉眼之上,轻声说:“请你及时拒绝我。”
不要让他,一直等着没有答案的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