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卿可愿为国效力啊?”
他自言自语地说了许多,终于道明。
心中嗤笑一声,这是要我吃完鸿门宴还要跪着磕头谢恩。
我非红尘中人,更不是他的子民,这江山乱成什么模样跟我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。
但我也不蠢,今日不把钱财留下估计是走不了。
只是一个弱女子,身份成谜,万贯家财,少不了人会探究她的背后。
“妙安坊中有一破落庙宇,我所有的钱财都在那里。”我道。
皇帝差人去了,快马加鞭不过半个时辰,我看着师傅为我准备的东西被一件件上来。
“多年老友,不该走到这个地步的。”皇帝道:“枯惹,何不饮酒?”
我慢条斯理地拿起酒壶,酒液的滋味在嘴里弥漫开,真是好酒。
“陛下要入宫,我来了,要钱财救急,我也给了,只是这条命,真的不能给。”
皇帝眼中闪过丝毫诧异,不过片刻就闭眼,挥手示意侍卫动手。
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,杨柳枝的酒壶从手中掉落,溅起的水花清澈。没有以一敌百,没有血流成河,我趁着侍卫还未近前,掐着张符纸逃之夭夭了。
逃出皇城时,我遥遥看向重重宫殿,暮色以至,大厦将倾。
十年后,在这个王朝最后一代皇帝的治理下,外族的铁蹄终于开始行动,打断了终日的笙歌。
苟延残喘的帝国在这一刻宣布崩塌。
城破之日,我乔装易容,潜入了皇城中。因着人心惶惶,守卫也不森严,这十年里我也并没有闲着,自己摸索着查出了陛下的私库。
我也不贪心,按着市价拿回了师傅为我准备的银钱。这些东西没到灾民手中,全花他自己身上了,所为为国为家不过是个噱头。
他被立为太子后,一日大醉后对我哭喊着身不由己。
我曾问过他:“可愿牵黄犬,逐狡兔?”
他愣了,片刻后摇头,再也没有对我说过此类话。
一生痴缠富贵,既恨且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