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的时候心不心虚?”
"当初我年轻,没经验,公司并到了时氏集团旗下,我有什么办法!时袭昨天什么样,你也看到了,你又凭什么一个劲护着他?”
边佻想到昨天时袭的模样,握紧了拳头。
沈倚怒吼:“你觉得我是无情无义的人,是吗。让你失望了,这是时袭的形容词!不是我的!少拿现在的时袭和我相提并论!”
说完,他几乎是咆哮着摔门离开。
盛满名心烦意乱地一把抓住自己炸开了的头发,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纠结。他犹豫了片刻,内心斗争着,最终还是决定:
“我还是去看一看他吧,他今晚没开车,万一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?”
他叹了口气,似乎有满腹的心事。
“今天不告诉你沈倚来,是我不好。你信我,我真是有苦衷的。咱改日再聚。”
边佻对上盛满名的眼睛,所有想说的话都无从说起。感情的事,不是讲道理就能解决的。更何况,是他们不知从何时开始,变得重重迷雾的感情。
等两人离开后,边佻缓缓降下车窗,夜的凉风如丝滑的绸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,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,从中控台上拿起一支香烟,打火机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幽蓝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跃,点燃了香烟的一端。
烟雾袅袅升腾,如轻纱般在他眼前缭绕。在这烟雾的氤氲中,他的思绪仿若穿越了时光的长河,飘回到了青涩的十几岁。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,在采访中仰起头,大声说道:“我才不会抽烟呢。”话语落地,除了时袭一脸淡然,其他四个人顿时笑得前仰后合。
回想起来,真是有些可笑。
边佻开着车在十字路口绕了几圈,让凉爽的夜风吹拂在自己的脸上,借此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。
又见逢春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楼。
物是人非。
物依旧,人已非。
盛满名说自己有苦衷。
那他呢?
当时的他一头雾水,只能一边应付着娱乐圈那些花花肠子,一边被迫接受几人变了质的情谊。
他怎么办。
那时候还小,几个人索性都放弃了舒适的单人间,抱着被子一起挤在大通铺上。盛满名总是大半夜的说梦话,有时候说自己想念孤儿院的院长了,有时候说想听村子门口大杉树叶子晃动的声音了。
他十三岁那年,凌晨两点又说了梦话。
这一次,他突然很大声地唱起了陈红版的《常回家看看》。
闭着眼睛,泪流满面。
那次,甚至惊动了郑总。
几个人团团围在盛满名的床头,不敢叫醒他,听着他翻来覆去地唱着“一辈子不容易,就图个团团圆圆”。
最后,大家都不再忍心往下听,每个人都忍不住伸出手帮他掖了掖被角,就连郑总都叼着烟沉默了好半天。
边佻和向迎长总是被这些稀奇古怪的梦话,笑到肚子疼,笑到流眼泪。还不敢发出声音,生怕沈倚教训他们。那时候的沈倚就很有小大人的风范,明明不是多么严肃的人,也要每天摆出大哥的样子。
幼稚时,看什么都是可笑有趣的。直到多少年后,边佻才能懂得,盛满名的梦话是件多么可悲的事。说了几晚的梦话,就有几分的痛。
盛满名是个怎样的男孩呢。
他善良,匿名捐过的款不下七位数。
他嘴甜,连不苟言笑的郑总都会被他逗得忍俊不禁。
他最不该是那个举起满是疤痕的手腕,哭着说:“我想自由地活下去。”的人。如果说,音乐是盛满名唯一的救赎。那么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求学是最好的归宿。
边佻不懂,沈倚怎么能阻挡满名唯一的求生路。
是担心他自己的公司没了中流砥柱吗?是害怕满名连累他自己的事业吗?面对边佻的一次次疑问,沈倚总是以沉默回应。他的沉默,让边佻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和失望。
他和沈倚的破裂,或许就源于此。他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,然而,当盛满名需要他们的支持和理解时,沈倚却选择了沉默,选择了退缩。
盛满名从小就是个你打他一下,他都会呲着两个大门牙,晃着大脑袋笑嘻嘻地问你“有事吗”的小男孩。他不会申辩,不会记仇。这恰恰让边佻替满名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背叛,一种无法言说的痛。
他忽然心头一阵挫败感。
和多年的兄弟,莫名其妙弄得一团糟。
员工也常因过去的光环而误解自己。
曾经的粉丝,大概现在也对他怨念颇深。
多失败的二十四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