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延刚走一会儿,沈兰就把助理喊了过来。
“程家那边有什么动静?”沈兰站在窗前随手摆弄着花。
“程闻已经在调查少爷和季安的事情了。”男人毕恭毕敬的站着,微微弯腰向沈兰汇报。
“嗯,不用拦着他,”沈兰放下剪刀,“该知道的,不该知道的,夸大些,都让他查到,还有国外和家里的。”
站着的男人微微皱眉,小心翼翼的说,“少爷那边…会不会不好交代?”
“不要多嘴。”沈兰撇他一眼,助理立马应下要往外走。
“对了,”沈兰补充到,“还有罗佩…”
“是,沈总。”男人应着退了下去,开始着手安排。
霍延这边知道程闻只待了两天,正寻思着等他走了自己回去。
结果程闻突然杀了个回马枪,硬生生的从J市又转回了H市。
程闻面无表情地坐在季安的房间里,把赶完通告回来的季安下了一大跳。
季安将外套挂好,看着程闻的脸色不好,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他,还是工作比较棘手,“怎么了?怎么又回来了?”
“公司的事情不用处理了吗?”
程闻抬头看着他,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温度,眼神犀利,“你摔伤的时候,霍延就仅仅把你送到了医院?”
质问的语气,季安也皱起眉头,心发虚中带着不悦,反问道,“你调查我?”
“是。”程闻爽快的承认,语气冷冷的追问“在车上的时候,你为什么没有说你去他家住了半个月。”
“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。”季安身体也紧绷起来,严肃的,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呵。”程闻轻笑一声,从手边拿了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。“这就是你所谓的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安安,你要不要看一看这些东西再说呢?”
季安的眉头皱的更紧,眼神也直视程闻,“不论你查到了什么,有什么照片,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。”
“你在他家住了半个多月,又是出去吃饭,又是去清乐山庄。”程闻嘴角露出嘲讽的笑,“你告诉我,你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程闻!”季安打断他,“你一点都不信任我吗?”
“你让我怎么信任你?”程闻从沙发上站起来,“在别的男人那里住了半个月,回来就跟我离婚,你们还去清乐山庄那种地方。”
程闻语气稍微顿了顿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,“你告诉我,你让我信任你?”
“那好,我受伤的半个月我们能发生什么?”季安一脸疲惫又无奈,“清乐山庄,我们只是去跑马的。”
程闻随意的点了点头,转身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几张纸递给季安,“你先看看再说。”
“你告诉我,清乐山庄你门只是去跑马的,你看完了他是什么地方,你看你自己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。”
季安疑惑的接过几张纸,大体匆匆浏览了一遍,越看脸色越差,他终于知道了清乐山庄霍延和工作人员不让他知道的业务。可随之而来的,他也知道,程闻不可能完全信任他的话了。
换做他,他也未必能信任一个跟别的男人住过一个月又去这种地方的人,能多么清白。
“我只能说,”季安嗓子有些喑哑,“我不知道,霍延也没有告诉过我。”
程闻一听到霍延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,更是发气。
“离婚那天,”程闻咬牙切齿,“我要送你你不让,却让霍延送你回来。”
“你把我当什么?”程闻语气有些哀怨愤懑,“你们两个把我当傻子耍?”
“我没有!”季安抬头大声说,“我没有,程闻,我再说一遍……”
季安眼眶发红,不知如何辩解,只能把自己一点一点剖开,将自己的感情全部摆在面前,“是,我是很感激他。”
他有些抽噎,“很感激他一直在我困难的时候及时出现帮我,甚至…甚至有的时候,确实有那么一点对他动心…”
程闻听到这里,额头的青筋都要爆出来,眉头皱到可以夹死苍蝇。
“可是那也是在我们离婚之后,就算是现在,我们之间也是清白的,我们克己复礼、从未逾矩。”
“那点动心,不足以支撑我们两个走到一起,何况……何况 ……”
季安低下头,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落下,不知是因为程闻还是霍延。
“何况,我离过婚,他根本看不上我。”
“这样够明白吗?”季安挥着袖子擦脸上的泪水。
泪眼朦胧的看着程闻,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对方足足愣了几分钟,一直没有说话,也没有反应。
直到很久,季安慢慢止住哭泣,才听到程闻说,“你喜欢他?”
季安突的愣住,仿佛被人按住了穴道全身僵硬动弹不得,他想说没有,却半天也没有说出口。
程闻看他的反应,眼里仿佛一块被推倒的镜子,碎成一片,“你喜欢他?”
“没有,”季安终于把否定说出口,“没有,只是感激和错觉,是我脆弱的时候太感激他的帮助了。”
不知是在说服程闻,还是在说服他自己,季安不住的喃喃道。
其实,他心里明白,齐乐说过的,霍延,只喜欢雏。
他,一个离过婚的,又不是商贾贵族,也失去了利用价值,还和他拌嘴讨他厌的人,何以入的了霍延的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