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

繁体版 简体版
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> 复求两钱可好 > 第26章 血旗

第26章 血旗

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(免注册),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耐心等待,并刷新页面。

半个时辰不到,安明三人骑马追了上来,在离主子们不远处慢下来,就这么在后面跟着。

“哇!哇――!”启阳眼睛都亮了起来,激动地遥遥指着前方城楼,咧嘴笑得欢,在马背上动来动去几次想要跳起来。

“我们到啦!安明安明,是荼州啊!”启阳眼神都没移开,眼睛放光地盯着眼前的城楼,斜着身够安明的袖子扒拉。

“嗯,到了,”安明语气里带着笑,撑着启阳的胳膊将人扶正,“启阳你坐好。”

“怎么这么激动,跟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,啊?小可爱,”伤影拍拍启阳的肩头,被他这样子可爱到了,可爱之余还不忘调侃一下。

“说得跟你多能耐似的,怎嘛,瞧不起我啊!”

“诶?你还别说,”伤影得意地将鬓发一扬,道:“我还真就是能耐了,五大州我可是都转了个遍了。”

启阳心里羡慕极了,面上却不显。

“哼!”

伤影看着启阳出气包的样子,忍不住挨近揉了一把小太阳的脑袋,“别气,你还小,等你长大了,我给你做向导,一定带你把这五大州全玩儿一遍。”

“坏蛋,你说话要算数!”启阳瞬间没了气,转又亮了笑,小虎牙煞是可爱,“唉呀,别揉了,我头发!”

说着拍掉伤影的手,吐吐舌头转马将后者隔开,去了安明另一边。

“我经常听公子说起荼州,他说荼州是最美的地方了,景美人也美,还有被封存起来的,最美好的故事呢!”

说着启阳转头问向安明:“你知道是什么吗?什么故事呀?”

安明沉默不语,临近城门,看见公子和王爷一齐下了马,扬鞭策马跟去。

“公子他没告诉我啊……”启阳也加快了速度跟上去,留下一句喃喃自语。

大雪铺飒飒的随东风而至,头雪就不知压弯了哪家的细枝,皇城的金瓦片被遮盖了,剩下的是依旧如初的朱红和新添的雪白。

赵义大步跨出大殿,转身对紧随其后的钱阁老拱手,露出一种尽在掌握又掩饰不住的,炫耀的笑来,道:“阁老。”

这大约可以算是几月未见的问候?

钱文忠低垂着眼,身板挺立抬着头,看不出什么情绪。霁泽云走后,他又回归了从前一贯的持重来,这是与当朝阁老匹配的量度和孤高。

没有过多的理会,步幅未有任何停顿地微微点了下头,就这么从赵义身边走过去了。

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,但皇帝萧恒当真心软,没了萧祁的震慑与阻拦,夜里看一份信硬是给人看哭了。信中,赵义剑走偏锋,未谈任何朝政,只谈身为他舅父的亲情和挂念,谁曾想这位赵舅父不日便归了朝。

钱文忠与之制衡,也在旁敲击了萧恒,教导他帝王要一言九鼎,不被私情所左右。可事无挽回之余地,只得好生交代了徒弟李万,又协管了质部和半个契部,外加本来就要管的籍部,还好霁泽云留下的人都是看好的人,眼光不赖,没叫他多费心思。赵党就算要东山再起,也需时日。

【凤宁宫】

萧灼葳身着华美的裘袍,长公主的架子端了起来,金花流苏就成了点缀。凤宁宫高座之上,她端起一盏热茶轻轻吹着,随即饮了半口。

对着几尺之外跪着的太监,道:“你叫枯巫是吧?”

老太监忙抬起头,露出奉上又谄媚的笑,满一副【只对主马首是瞻】模样,这种笑他手到擒来,时时挂在脸上,“奴才……”

萧灼葳座侧的言如公公打断他,厉声斥责,“低下头回公主殿下的话,谁叫你把头抬起来的!”

萧灼葳神色未变,依旧享着热茶。

“是……奴才该死。”

萧灼葳掀起眼帘,淡淡说:“知道为什么把你带来吗?”

“奴才不用知道,公主有什么事叫奴才去办,奴才一定尽心尽力,办的妥妥的。”

“奴才?”萧灼葳嗤笑,“看来你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呐,本宫还以为你上了岁数,将自己的身份都忘了。”听起来并没刻意使力,但语气中充满了身在高处的地位压制。

一听形式不对,枯巫慌张起来,“公主殿下明察呀,奴才、奴才,定是有人给公主殿下乱嚼舌根子,这是没有的事儿啊!”

“本宫从来没有看轻过任何一个做奴才的,父母亲给的身份,值得骄傲却没什么值得炫耀的,”萧灼葳语气未变,淡淡说:“但本宫厌恶所有没有原则,甚至没有底线的人,这种人呐,什么时候会给你背后捅一刀,你都不得而知。”

“是,公主殿下说的是。”

“不仅如此,还要守规矩,就像先帝曾不留情面地惩治了一个太监,只是因为那太监在先帝与姜贵妃交谈时插了嘴,”萧灼葳语速始终缓慢,她确实没什么可着急的,该急的是下边的人。

底下人禁了声,不敢再接话。

“不守规矩,干了不该干的事,就是把自己的生路堵死了,只有一条死路走得通,你说,本宫所言可有错?”

少时,言如呵道:“公主殿下问你话呢,回答!”

“是是是、是……公主殿下所言没错……”

“好,既然如此,来人,拖下去吧。”萧灼葳搁下茶盏,看着门口的侍卫走进来。

枯巫大叫一声,惊吓出一身冷汗,颤抖着声哭号:“公主、公主殿下,奴才什么都没做呀!奴才什么都没做!奴才冤枉、冤枉啊!您再给奴才一次机会,奴才该死,插了您的话,奴才千不该万不该,您就绕了奴才吧!”他喊着,慌忙转头看一眼走进的侍卫,就像看见可预知的死亡,跪着朝主座爬去。

“冤枉?本宫从不冤枉任何人,”萧灼葳抬手制停两个侍卫,道:“言如,你让他死得明白。”

言如公公闻言行礼,上前阻住还哭喊着往前爬的人,居高临下地道:“你这些年干的那些糟粕事儿公主殿下早就放你一马了,收了谁的好处,办了哪些混账事儿,你自己心里头装得明明白白的,咱家就不说了,免得秽了公主殿下的耳朵。但咱们做奴才的,最主要的,就是不能背叛主子,揣清楚了命根子是握在谁手里,什么东西都往皇上跟前了送,是你自己不稀罕命,怨不得别人,听清楚了吗?”

言如说的算是委婉,可也足够枯巫拎得清楚。本身就常在权贵和宫中来回游走,吃着不干净的便宜,收的好处数不过来,今日赵义上了朝,夜里本该轮到他接赏了才对。

“奴才该死,奴才该死!殿下!奴才再也不敢了,当真不敢了,您饶了奴才吧――”枯巫是个老太监,也是个不要脸面的,一下下扇着自己的脸,反复倒着这三两句哭喊,叫公主殿下饶命。

吵闹的哭喊声叫人心烦,言如打量了公主的神色便开口命令,“抬下去吧,”叫侍卫将人拖走了。

“殿下平日不管这些腌臜事儿的,今日别为个不长脑的气坏了身子,”殿中重归宁静,言如上前又为萧灼葳添新茶。

“你何时见本宫生气了?”萧灼葳接过茶没喝,有搁了回去,叹了口气,有些自责的样子,“就是没早些察觉,怕是坏了阿祁的事儿,要叫他不高兴了。”

言如迎着笑,“今儿这事,也不是容易察觉的事儿啊,王爷若是知道了,也绝不会怪罪殿下的,您还不了解王爷吗?”

“是啊,本宫也知道,可谁知道此事变动对他们是否会有影响呢?”

“殿下不必忧心了,吉人顺天意,天公也作美的。”

“湿云娇暖烘醉梦,小倚云屏禁春晓,”启阳摇头晃脑得念着诗,手里甩嗒着路边随手揪来的草梗子,“这写的是这江南,对吧?”

“哟,小可爱还知道这个呢?”伤影抢过他手里的小玩意儿。

“我看见我家公子写的,厉害吧,”启阳跳起来够伤影举高的小草,够不到索信放弃,“坏蛋,你知道什么?”

“写江南的呀,我不知道,我知道‘三十功名尘与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’,”伤影抱起臂来,“写打仗的,怎么样?”

启阳突然激动起来,连音调仿佛都高上一阶:“我也想上战场,做个大将军,像薛大将军那样的!”

伤影闻言笑了笑,将面前这个心里眼里满是光的小身影收进带着笑意的眼底,摸摸他的头道:“你还小呢,等你长大了,再上战场不迟。”

安明从旁走来,嘱咐说:“小太阳,薛大将军你马上就能见到了,一会儿公子没叫你,就别说话,听着没?”

“真的吗?”启阳刚兴奋两秒,又意识到了什么,捂住嘴巴轻轻点了点头,抬头与伤影对视一眼,转而又看向走在前边的霁泽云。

是个平缓的山,名叫旧莲,却也足够高了,高到不远的山崖可以看到大半的城和青山绿水的全貌。

“这些,就你一个人干的吗?”

萧梓辰转头看着霁泽云,也看着身边渐渐开始出现的越来越多的无名碑,后头只有一个矮小到不能再矮小的土包,上头已经长了杂草,却还依稀可以分辨得出来,是墓。

“战场上的人死完了,连我都不算个真正的活人,始终,我也想不明白,怎的偏偏就我一个人没死透呢?”霁泽云带着不知名的笑,掺着懂的人才看得出的苦涩,落血微开,执在胸前挡住了心口,“衣冠冢,我爬起来的时候还没人收拾战场,这里边只有一些战袍衣角罢了,四万人,根本不够,但有多少也全在这山上了,我一个人埋的,哭着埋了好几日吧,记不清日子了。”

霁泽云平静地说着,若是只看不听,倒还以为是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。

萧祁的手渐渐收紧,看着眼前的人平静地说着怎样收拾残局,说不出得心痛,怎么也想象不出,那时他一个人面对四万英魂的泪,和面对亲人尸身的痛。

“记不清了也好,别想起来了,”萧祁牵起他的手,是那么轻柔。

“薛伯应当不会想到,有一日你能带我来看他吧,”萧梓辰笑起来,“不知道会怎么想呀。”

霁泽云回握他,也笑,“他应当会开心的,爹从前很看好你,如今是你接了他的位子,他一定放心得下。”

萧祁嘿得一笑,接着道:“是吗?我只记得他当年挺防着我的,外臣嘛,跟宫里头谁都不能走得太近,哪怕是个毛孩子也不行。”

“嗯。”

眼前人仰起头,笑意舒展开来。

萧祁做到了,连接着手心的温热,让霁泽云从血腥的回忆中回到了身边的温情。

缓和了声,态度坚定,像是立誓一般。

“把你交给我,我也定让他放心的下。”

霁泽云低下头勾起了笑,声音小小的,道:“嗯,好。”

他好像日日时时都想要为他立下誓言,就像是把自己一点一点全部给出去,给到这个人面前,又将人占为己有。

山崖之上没什么风,眼见着红黑的战旗上糊着血和沙子,半角穿着窟窿,烧掉了小半,沿着不平的烧痕透过黑洞洞的箭孔,便是数不清的战士,成倍的箭枪,被不顾死活的大火高高烧起,染红一片天空。
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