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柔来找舒墨,正好看见连侍卫从舒墨房间里出来,小声问道:“连侍卫为何叹气?”
“没什么,连某只是在担心王爷的身体。”连峰赶紧解释说。
“连侍卫不用担心!看看本姑娘新配的药,这不就来啦?”林小柔调皮地一笑。
“有劳林姑娘了,王爷的身体多亏了有林姑娘照顾。”连峰见到林小柔笑了心情也好了许多。
“那是自然!咱们墨王爷可不能有事,上次王爷晕倒,可害惨了我和连侍卫。”林小柔和连侍卫想起上次魏敏郡主来念园闹事的情景,心领神会地咯咯笑起来。舒墨静静地站在门口看到连侍卫和林小柔正在说笑。
“小柔,你来了。”舒墨看到林小柔和连侍卫在一起说笑,心里有些不舒服,语气也变得冷淡了许多。
“墨王爷,你怎么出来了?”林小柔问。
“本王的身体已经恢复了,在房内待得烦闷,便出来走走。”舒墨的脸上挂着一抹病态的苍白,眼神却十分犀利,冷冷地扫了林小柔一眼。
林小柔不知道舒墨在生什么气,低声问连侍卫道:“你家王爷这又是怎么了?”
连峰看到舒墨出来,连忙单膝跪地行礼,说:“属下方才是在和林姑娘谈论王爷的病情,让王爷久等了。”
“连侍卫你怎么说跪就跪啊?”林小柔看到连峰对舒墨的态度觉得很奇怪。
“林姑娘,你有所不知,王爷身份尊贵,我等做下人的,自然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,不得有丝毫僭越。”连峰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,声音不卑不亢,回答得恭敬有礼。
林小柔听了连侍卫的话愣在那里。
舒墨看到林小柔愣在那里,以为林小柔又被吓到了,连忙解释:“小柔,连侍卫他也是职责所在,行个礼而已,你不要多想。”
“嗯,墨王爷,小柔是来给王爷送药的,这可花了我不少工夫呢……”林小柔端着刚熬好的汤药,送到舒墨面前。
“有劳林姑娘了,本王的身体已经恢复了,这药就先放着吧。” 舒墨语气淡淡的,听不出任何感情,说完便转身走进了房间。
林小柔欢欢喜喜地去送药,舒墨却十分冷淡,林小柔便不再多留,自己回房间休息去了。
“王爷,您这样做,是不是太伤林姑娘的心了?”连侍卫看着林小柔离去的背影,有些担忧地说道。
“你又懂什么?担心林姑娘?”舒墨淡淡地问。
“王爷,属下只是担心您这样会失去林姑娘。”连侍卫说。
“连侍卫倒是比本王更希望林姑娘留在府里啊。”舒墨依然是淡淡地说着,眼神却犀利起来。
“属下不敢!属下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开心。”连峰单膝跪地,抱拳低头,不敢直视舒墨的眼睛。
“哼!连侍卫,从今夜起,让肖侍卫去守卫林姑娘,你还是回到本王身边来吧。”舒墨冷冷地说。
“是,王爷。”连侍卫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,“王爷,肖侍卫替换属下一事,是否需要告知林姑娘一声?”
“不用了,你听我调遣就是了。”舒墨冷冷地回答。
“是,王爷。”连峰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,恭敬地回答道,“属下这就去告知肖侍卫。”
舒墨看着连侍卫的背影,心想,本王这是怎么了?
连峰迅速找到肖侍卫,将王爷的命令传达给他,并简单交代了几句:肖侍卫,从今夜起,你负责守卫林姑娘,要确保她的安全。
“是,连统领。”
“肖侍卫,林姑娘是王爷的贵客,你一定要尽心尽力,不可有丝毫懈怠。若有什么异常情况,要立刻向我禀报。”连峰继续叮嘱着。
“是,统领。”
“嗯,这里就交给你了。”连峰拍了拍肖侍卫的肩膀,转身离去,回到了舒墨的身边。
舒墨也感觉自己刚才对连侍卫的态度有些强硬,见连峰回来,开口说道:“连侍卫回来了?”
“是,王爷。肖侍卫已经在林姑娘门外守卫了。”连峰拱手回答道。
“好,本王知道了。”舒墨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,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“王爷,您还有什么吩咐吗? ”连峰安静地站在一旁,毕恭毕敬地低着头等待舒墨的指示。
“连峰,你跟着本王多少年了?”舒墨突然开口问道。
“回王爷,属下幼时得王爷相救,自那里起便跟随王爷,已有十年了。”连峰回答道。
“那我之前派你去守卫林姑娘,你可有舍不得本王?”舒墨又问。
“属下只听令于王爷,王爷需要属下去哪里,属下就去哪里。”连侍卫回答道。
“本王看今日把你从林姑娘身边调回来,你似有不舍。”舒墨半眯着眼睛,观察着连峰的表情。
“王爷说哪里话,能继续伺候王爷是属下的福气。”连峰神色如常地说,“王爷多虑了,属下只是担心肖侍卫年轻气盛,若是有什么得罪林姑娘的地方,还望王爷恕罪。”
“年轻气盛?守卫只是守在林小柔门外,又没让你们相处……”舒墨皱了皱眉头,表情有些不悦。
“回王爷,属下的意思是,肖侍卫为人耿直,说话做事有时候可能会比较直接,容易得罪人。林姑娘又是个女子,心思细腻,万一肖侍卫哪句话说得不对,惹得林姑娘不高兴了,那就不好了。”连峰不紧不慢地跟舒墨解释道。
“倒是有些道理。”舒墨点了点头。
“多谢王爷理解。”连峰听到舒墨赞同自己的话,心中一喜,连忙拱手谢恩,“王爷,时候不早了,您早些休息吧,属下就在门外守着,有事您随时吩咐。”
“连侍卫,等等。”舒墨叫住了连峰。
“王爷还有何吩咐?”
“本王想了想,连侍卫还是去把肖侍卫换回来吧。上次郡主闯念园一事,是你救了林姑娘,我想林姑娘定是更信任你,这突然一换人,我怕小柔因为不熟悉真的有事也不敢喊肖侍卫帮忙,就不好了。”舒墨解释说。
“王爷考虑周全,是属下疏忽了。那属下这就去把肖侍卫换回来。”连峰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上翘起了一个弧度,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。
“连侍卫,”舒墨看着连峰轻快的步伐,心想希望你不要背叛本王。
连峰正往林小柔的院子走去,却依稀听到大门外有人声,仔细一听,奇怪了,好像是钱掌柜的声音,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。
连峰把钱掌柜带进来,对舒墨说:“王爷,是钱掌柜,他说有急事求见。”
“墨王爷,钱某来找林姑娘。”钱雨生对着舒墨行了个礼,直接说明来意。
“这么晚了,”舒墨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悦,冰冷的眼神落在钱掌柜身上,仿佛要将他冻住一般,“钱掌柜找林姑娘所为何事?”
“回禀王爷,医馆来了位病人,指名要找林姑娘。”钱掌柜小心翼翼地说。
“病人?”舒墨提高了音量。
“是宫里来的人,钱某不敢怠慢,只能赶紧来寻姑娘。”
“宫里的人? ”舒墨眉头微皱,思索片刻后对钱掌柜说道,“钱掌柜,你快先回医馆吧,本王这就派人去请林姑娘。”
“小柔,你坐我的马车去吧?”舒墨对林小柔说。
“多谢王爷,不过若是有病人,小柔想着能骑马最好,马车太慢,万一来不及救人就不好了。”林小柔是医者,一听说有病人半夜来医馆,便想着情况一定是比较危急,得尽快赶去才行。
“也是,骑马能快许多。钱掌柜一向是个有分寸的,这么晚他亲自来寻,怕是……”舒墨也有些担心,不知道宫里怎么会来人,“连侍卫!送林姑娘。”舒墨对连峰点了点头。
“是,王爷。”连峰脸上的表情依然冷冰冰的,看不出一丝波澜,他很快牵来一匹马,翻身跃上马背,动作一气呵成,“林姑娘,请。”
“多谢连侍卫。”
“林姑娘,得罪了。”连峰一夹马腹,骏马撒开四蹄,向济世堂医馆奔去。二人一路飞奔,快到济世堂医馆的时候,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!“钱掌柜!”林小柔喊着。
“吁~”连峰连忙拉紧缰绳,骏马前蹄扬起,停了下来。
“钱掌柜,怎么回事?”林小柔问,“是何人深夜来访啊?”
“是……”钱雨生看到林小柔和连侍卫一同前来,顿时心安了不少,赶忙迎上前去,“是宫里的贵人。”
林小柔进到内堂,看到一位身着华服的老妇人,仪态端庄,气宇不凡。“草民林小柔见过贵人。”林小柔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,抬头看见老妇人的脸色有些苍白,唇色发紫,心中已明了几分。林小柔心想,这贵人有些年纪了,身边站着的宫人也是有些年纪了,她们会是谁呢。
这时,老妇人开口说道:“你就是民间流传的林药仙?”
“实不敢当,都是大家抬举小柔了。”林小柔谦逊地低着头,眼睛却偷偷观察着老妇人的一举一动,“不知贵人深夜前来,所为何事?”
“大胆无知女子!太皇太后亲临,还不赶紧跪下回话?”站在一旁的宫人厉声喝道。